高瓴张磊对话高毅邱国鹭如何越过投资的价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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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若灜/文6月21日,高礼价值投资研究院在线公开课上,高瓴资本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张磊与高毅资产董事长兼CEO邱国鹭进行了一场以论一个投资人的自我修养为主题的对话。对谈中,张磊再次提及对于投资人与企业家异同的理解,两者在本质上都是对卓越的追求,对创造价值的认可。

就在3天前,高瓴资本在A股定增再下一城,国瓷材料(.SZ)发布非公开发行A股股票预案,向公司第一大股东、董事长张曦及珠海高瓴懿成2名特定对象定向增发,募集资金15亿元,这也是高瓴资本首次入股A股化工企业。

线上视频连线中,尽管是为自家研究院招生站台,张磊并没有过多提及高瓴的投资动向,他反而强调受疫情影响,他有了更多时间读书和陪伴家人,这背后的依托是此前打造的高效组织发挥了核心作用。

值得注意的是,今年也是高瓴成立的第15个年头,总结高瓴的商业模式,张磊用农耕文明来形容:精耕细作就能春播秋收,创造长期价值,把好的企业家吸引过来。

像百丽这种公司可能就是价值陷阱,如果通过科技改变就能创造价值,最重要的是发现价值和创造价值的融合。张磊认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企业和投资融合在一起,回到创造价值的理念上,帮助企业解决实际问题,而不只是资本的问题。

年,高瓴资本发起设立高礼价值投资研究院,高瓴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张磊任理事长,高毅资产董事长兼CEO邱国鹭任院长,耶鲁大学首席投资官大卫史文森任名誉理事长。在张磊看来,高礼价值投资研究院的概念,就是找一些靠谱的人,一起做有趣的事,只不过这个有趣的事是终身学习。

以下为部分对话内容:

邱国鹭:高瓴的投资跨越一级二级市场,涉及从早期到晚期众多企业,如何管理时间?

张磊:这要分疫情前和疫情后。疫情前是一个状态,之前总是忙忙碌碌在路上;疫情中间又是一个状态。过去四五年,高瓴的资产规模确实增加了很多,但我明显感觉工作负担大幅度下降了,可能从以前超负荷%的状态,到现在能够下降三分之一,80%-90%还是不错的。

为什么会这样,我可以讲讲我的日常。我现在一周跟老婆和女儿跳四次拉丁舞。老婆为鼓励女儿跳,自己也去学,我就给他们当衣架,越跳越上瘾;一周两次滑水冲浪,这是夏天的状态。冬天每年雪季就不用说了,我也陪小儿子打壁球。疫情期间,我还静下心来读了很多书,时间安排的状态比原来好很多。

我觉得核心原因是打造了一个非常高效的组织、强大的价值观和企业文化。今天让我最自豪的不是我们的资产规模,不是多少家公司上市,多少资产类别,而是高瓴同学们的成长,包括独立判断能力、自我驱动以及团队文化驱动。

这些对长期业绩是有好处的。我觉得,第一,长期能够获得投资中心灵的宁静。第二,这种文化使大家很舒服。回到我们的初衷,找一帮靠谱的人干有趣的事。不但是赚钱,而且赚的是心灵宁静的钱,赚的是创造价值、给社会做贡献的钱,同时又做的自己很高兴。现在组织打造得让我有更多时间去探索兴趣,这是我很高兴的事情。

不管是投资人还是企业家,做到一定程度都是孤独的。他可以很成功,但很多时候没有人去交流。像我们做PE、VC投资的时候,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跟企业家做交流,跟他讨论长期的发展,他的问题是什么,事业的本质是什么。

当然很多投资有不一样的做法。有的投资人就是狼群战略,出去到处跑。高瓴表面上看可能相对懒一点,人聚合在一起,做的有点像农耕文明,不是狩猎文明。高瓴抢deal能力不够强,但农耕文明有一个好处,能够静下来深耕。

精耕细作以后,在播下种子后就能够播下希望,收获季节到了,很多注重长期的企业家就愿意主动找过来。我们的商业模式是把农耕文明做好,把自己的事情做好,创造价值,把好的企业家吸引过来,这样能够自动进行一定筛选。当然,抢deal可以在快速成长的环境期内,这也很好;但我觉得如果能多创造价值,路能走得更远更宽,可干的事更多。

邱国鹭:投资应该要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,高瓴过去15年从互联网投到创新药再到AI,很多投资早于投资界甚至早于产业界,你们是怎么拓展能力圈的边界,这个过程中又要坚守已有的能力圈,之间的矛盾怎么平衡?

张磊:传统价值投资永远都有存在的空间和道理,但这个世界不断发展变化,这个空间会逐渐被压窄。传统的deepvalue,即所谓的深价值,越深就变成深洞变成了价值陷阱。但踩下这坑以后,我马上给梯子,梯子就是科技赋能。像百丽这种公司可能就是价值陷阱,如果通过科技改变,就能创造价值,最重要的是发现价值和创造价值的融合。

能够走出自己的边界是不容易的。我最早学的是文科,但我们最近在研究各种各样的软件公司,怎么做coding、python等,以前都不知道怎么做,很多东西都得现看。这本身就是一个平衡,是守住自己的边界还是不断往前去创新?

我的结论,这是一个逐渐的演变的过程,逐渐扩大边界。

怎么扩大呢?高瓴为什么年就知道投创新药,全世界都没有多少人投PD-1/PD-L1这种免疫疗法。年大家还不知道的时候,我带着好几个企业家去波士顿,跟实验室的科学家一起讨论新型免疫疗法靶点。那时候跟国外制药公司一起讨论非常有意思,我们学习很多,后来就坚定了信念。

怎么能够走出自己的舒适区?我认为,与谁同行比要去的远方更重要。找聪明的人容易,能不能创造互相学习、不断拓展的环境,创造这种文化和价值是不容易的。

邱国鹭:但具体做一级二级的过程中,彼此间是互补还是需要不同思维方式和判断框架?

张磊:我觉得都有。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真正热爱的这些人,还是要回到创造价值。

我举一个我们合伙人的例子,在公司第一年就来了,投资也做得很好,二级也做过,一级也做过,但他就愿意花很多时间到企业去,愿意做企业家的助手。两三年进去,帮助企业实现了腾飞。这都使他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投资人。

在他带动下,我们好几位在投资已经露出尖尖角的同事,在非常有前景的职业生涯阶段,也要到企业中去。他们去我们投资的企业,实业中干了几年后回来又去做投资。现在还有很多人还在企业里面。我们还有ELPProgram(EmergingLeaderProgram),每年从市场上找很多人,用投资理念培训,把他放到企业中去。

我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,把企业和投资融合在一起,回到创造价值的理念,帮助企业解决实际问题,而不只是资本问题。创造价值和对创造价值的追求和热情是非常重要的驱动力。

邱国鹭:创建价值投资研究院的初衷是什么,这不是给自己培养了很多竞争对手?

张磊:就像高瓴成立的初衷,找一帮靠谱的人大家一起做有趣的事。今天我们价值投资研究院也是这个概念,就是找一些靠谱的人大家做有趣的事,只不过这个有趣的事是终身学习。这些人将来可以去做更好的投资经理,相信有很多人会超过我们,这是必然。

同时,我不认为这个世界是零和游戏,中国更多人学习了价值投资,当然这不是机械巴菲特主义那种价值投资。格局观的第一定位:是不是能够不断为社会创造价值。如果我们认为这个研习班最后能不断给社会疯狂创造长期价值,一定也能让我们这些人受益,受益于越来越走向价值投资的环境,我们也受益于每一个年轻的学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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